作为一名读者,这两个月,我总是被彝家深情的诗意与厚重的文化所吸引。这就是阿洛夫基新作《与山对坐》的魅力。
阿洛夫基,一个潜心于彝族文学创作的彝族诗人,他的诗歌,就像一块块精心雕琢的翡翠,光滑冷峻,绿意融融。他直面生死,赞美自然,讴歌民族,诗意横溢。他的诗歌集《与山对坐》充满了对大小凉山的深情挚爱,对民族精神的尊重与传承,对生活哲理的独特诠释。
人生大事,无过于生死。“谁也说不清这种心情 只有毕摩喃喃地念着” 诗人在《送葬的路上》用毕摩(祭祀师)创造出一种特别的气氛,带领读者进入神圣而庄重的仪式。他的诗歌既有对故去生命的哀思,更有对生生不息的人生的深度感悟,是对人生抚疗、生死之思的独特诗行。
而在《鼓声》的诗篇中,鼓声被赋予了神秘而高尚的象征意义。它消融了忧伤,消融了时间,消融了距离,甚至消融了鼓声本身。这里的鼓声,像是一个神秘的咒语,像是一个融化一切痛苦和困惑的药水。诗人通过鼓声,完成了对生活哲理的深度磨砺。
爱与被爱是永恒的主题。除了《亲人》母亲、姐姐、妻子、女儿的爱外,还有“山是水的亲人,水是云的亲人,云是鹰的亲人,鹰是我的亲人”,最后“我死了,它们替我活着”,可见,将人类、自然、动物等元素杂糅在一起,形成一种“亲人”的全新语境,并积极引导阅读者去思考人类与大自然间的关系。
诗人一直在路上。从一个叫孟获拉达(马边)的偏远小溪沟边的茅草棚子出发,《翻过这座山》《孟获拉达以西》,走过了九十九道山梁,趟过九十九条河流,走到西南民大,又回到《故乡》,对故乡广阔天地无法走出的无尽眷念,在梦中能紧紧抱住的亲密之情,展现出故乡于心中的分量和位置,情感真挚,引人共鸣。
“后半夜,与山对坐,人沉默,山微笑/微微闭上眼,近的看得清,远的想得透/借着月光和薄雾,看一眼像父亲,看两眼像母亲,看三眼像自己”,《与山对坐》,山不过来,我自己走过去;星光不负赶路人,“透过星光和夜色,看一眼是希望,看两眼是梦想,看三眼才是自己”。一转眼,我已半百了,到底想要什么,还处于彷徨,沉默中。
总的来说,在《与山对坐》这本诗歌集中,我感受到阿洛夫基对彝族文化的热爱与传承。凡1500余行,190页,字字均饱含着对生活哲理的挖掘,又有对民族精神的尊重,让读者在享受诗歌的丰富想象力和深邃内涵的同时,更多地理解与接纳彝族文化。无论是本民族的读者还是其他文化背景的读者,都能在阿洛夫基的诗歌中找到感动,找到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