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0月至2004年2月间,云南省昭通籍人赵某杰、赵某飞、康某燕(女),思茅籍人张某妹(女),组成流窜抢劫团伙,先后在云南思茅、祥云、南华等20几个县(市),用麻醉手段对多名男女实施抢劫,作案35起,受害人达44人。
疯狂作案
2004年2月27日,劫匪赵某杰、赵某飞、康某燕、张某妹窜到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XX宾馆住下。当日20时许,赵某杰、赵某飞窜至XX美容厅,在美容厅内,赵某杰与美容厅小姐叶X发生了性关系并留下了对方电话号码,赵某飞用同样方法留下了另一名小姐李XX的电话号码。28日上午9时许,赵某杰、赵某飞用电话分别联系叶X、李XX,邀约2人到XX宾馆分别开房嫖宿,二赵谎称吃几颗阿莫西林胶囊能预防性病,并假装到附近的药店买药后用事先装好麻醉药品的“阿莫西林”胶囊让叶X、李XX吞下,待叶X、李XX 2人昏眠后,抢走价值共1296元的手机2部和现金50元及价值50元的银项链1条,价值50元的衣服一件。
张开法网
当日下午16时50分,XX美容厅小姐叶X在两名女友的挽扶下,摇摇晃晃地走进南华县公安局龙川派出所报案,所领导迅速将案情报告局领导,县公安局迅速召开案情分析会,组成“2.28”麻醉抢劫案专案组,开展专案侦查,并将案情上报楚雄州公安局,请求协助侦破。州公安局派出精兵强将参与案件侦破。刑侦大队办案民警迅速赶往龙川派出所,一方面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勘查,另一方面对车站、旅店、宾馆、街道、道路等各个角落进行调查走访,获取破案线索。17时20分,现场勘查组在XX宾馆208房间隔壁的205房间又发现XX美容厅小姐李XX，一丝不挂、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手机、现金和衣物均不在了,迅速将其送往医院抢救。显然是麻醉抢劫案,办案民警很快从两名受害人处得到犯罪嫌疑人面貌特征为一高稍胖、一矮稍瘦均为30岁左右的男子。专案组民警经过案情分析,迅即向周边的祥云、楚雄、姚安、牟定等县(市)公安局通报请求协查,给劫匪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劫匪落网
各项侦查措施有条不紊地展开,为了抓住战机尽快破案,办案民警连夜奋战,顶着初春的寒气,一直工作到天亮。功夫不负有心人,3月1日上午9时,获得一条重要线索,犯罪嫌疑人已经流窜到了大理州祥云县境内。办案民警精神为之一振,一夜的疲劳即刻消失。迅速赶赴祥云。在祥云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民警的配合下,迅速调集警力,对祥云县城内的美容厅、宾馆、旅店进行逐一排查,在各街道进行查找,12时左右,办案民警在祥云百货大楼门口看到有两名男子面貌特征和衣着与南华麻醉抢劫犯罪嫌疑人相似，两人正在用手机打电话,不多时有两名女子与他们见面,办案民警判定,这两名男子就是犯罪嫌疑人,迅速将其抓获。经确认，两名女子就是他们用在南华使用过的同样手段招来准备作案的对象。两名男子就是在南华实施麻醉抢劫的作案人。并将两人带到祥云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此时已是13时20分,办案民警顾不了吃饭, 讯问犯罪嫌疑人,经讯问,两名犯罪嫌疑人供认了在南华对两名女子实施麻醉抢劫的作案事实,但谎称赃物在客车上被人偷走了。
扩大战果
虽然南华的两起麻醉抢劫案已告破,但如果不彻底深挖,不能算是最终的胜利。办案民警认为,两人交待赃物被偷很蹊跷,要么他们还有同案的犯罪嫌疑人拿着赃物,要么把赃物放在落脚处。为了进一步深挖,办案民警继续对两人进行讯问,两人百般狡辩,拒不交待。这时, 赵某杰的手机响起,问其是哪个找他,他说是在昆明的表妹打给他的电话,办案民警没有让他接电话。不多时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电话,但他还是不交待,民警分析可能还有同案犯罪嫌疑人未落网,现正在联系他们。即刻对两人进行讯问。经过斗智斗勇的较量,其中一人交待,他们每人还领着一个女人共同作案,赃物就在那两个女人手里,她们在车站等他们。办案民警说: “打电话把她们叫过来”。 赵某杰拿起手机拨通对方电话: “喂,过来百货大楼门前汇合,我们一起去吃东西”。15分钟后,有两名年轻女子到祥云百货大楼门前,办案民警迅速出击,将其抓获。从两个女的包里搜出6部手机(其中有两部就是在南华抢的),4个身份证,4个充电器和6个手机卡、麻醉药品等物。此时,办案民警才舒了一口气,这时已是下午16时10分,民警们才感觉到饥肠辘辘,囫囵吞枣地把午饭晚饭两顿并做一顿吃。
突破全案
办案民警知道,更艰巨的工作还在后头,他们带着两男两女4名犯罪嫌疑人迅速赶回南华,接着进行讯问,继续深挖。经过讯问,4名犯罪嫌疑人交待了其身份,哥哥赵某杰,34岁,小学文化,弟弟赵某飞,32岁,小学文化。同案犯罪嫌疑人张某妹,19岁,小学文化。均系云南省昭通市人。康某燕,18岁,小学文化,云南省思茅市人。但4人拒绝交待其它作案事实,谎称手机是从昆明的二手机市场上买来的,身份证是拾得的,手机卡是自己用了换下来的,讯问陷入了僵局。办案民警迅速制定方案:首先讯问赵某飞和两个女的,其次就是逐一查找被害人,对搜出的几个身份证迅速与相关地公安局刑侦大队联系查找是否是受害人。用搜出的其他物品单据进行清理,找出其他作案线索。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经过两天的努力,终于初步查找到了被麻醉抢劫的4名受害女子(其中有2人在楚雄、有1人在陆良、1人在金平被抢),从车票上查到了犯罪嫌疑人到过的一些地方,他们的费用开销记录单上记录了他们到过28个县(市)等地方,为办案民警深挖犯罪提供了重要线索,得到了较多的作案证据。就是这些证据,为办案民警陷人僵局的审讯打开了突破口,赵某飞在铁的事实证据面前,防线崩溃,说到:“我佩服你们南华刑警,我们作了这么多案,都没有被抓着,今天被你们抓到,我彻底向你们交待”。赵某飞一口气交待了他们4人从2003年10月起，先后流窜到楚雄州的楚雄、南华、禄丰、武定;大理州的祥云;思茅市的思茅、元江、澜沧、孟连、西盟;玉溪地区的新平、易门;红河州的金平、弥勒、泸西;曲靖市的曲靖、陆良、师宗;昆明市的安宁、禄劝、晋宁、宜良、呈贡、路南等7个州(市)的20多个县(市),用同样的方法实施麻醉抢劫作案30余起,抢得手机40多部等物的作案事实。办案民警连续苦战,终于深挖了30余起麻醉抢劫案,终于舒了一口气。但是主犯赵某杰还是拒不交待,办案民警一半欢喜一半忧,喜的是破了30多起的麻醉抢劫案,忧的是取证的艰难。
千里取证
该团伙抢劫的对象都是美容厅里的服务小姐和街边流动的卖淫女,要找到她们难度相当大,受害人流动大,又不用真实姓名和地址,且她们既是违法人也是受害人,有的不敢报案。办案民警先后5次分别带上赵某飞和张某妹,历时2个多月,行程6000多公里,跑遍涉案的7个地州(市)的30多个县(市),进行现场指认,查找被害人取证。办案民警先后到了云南的最南端西盟,有的因找不到人而反复几次往返,如金平的1名受害人回了家在山区的农村,不通公路,办案民警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才找到受害人。经查,报案受理有证据材料的只有12件,有的没有报警。办案民警通过直接或间接的线索查找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作案证据。但即使查找到了线索,取证也相当艰难,如在弥勒的一流动四川受害妇女,几次约定时间和地点,她都未来;武定的一美容厅老板娘,叫她作证,她不但不作,还和民警争吵;在晋宁时,犯罪嫌疑人都指认了他抢的受害人,但受害人还不敢承认,经做工作,才配合取证。办案民警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1个多月没有回家,有的带病坚持工作,强忍路途行程的疲劳,不分白天黑夜,克服种种困难,共查找到受害人44名,认定作案35起,涉案金额达10多万元。终将这伙劫匪送上了法庭。
作者：普金华，系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原人民警察四级高级警长、一级警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