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Sir请我吃饭，他的表妹也来了。表妹人长得太一般了，难怪不好找工作。什么天一学院财会专业毕业的，学习成绩倒还挺不错的。听她说在成都找过几个月的工作，都是在最后面试时被淘汰的。我想，这很正常，正常得就像他妈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
我对方表妹说，没问题，到时我会通知你来公司面试的。
回到公司，我把资料送到总会计师那儿让他审审，由他面试。面试结束后，总会说，你从哪儿找来个那么丑的女娃娃？
我说，是让你考她的能力，又不是让你给你儿子挑媳妇。要想找个儿媳妇早说嘛，我手里的美女一大票。
总会说，你手里有美女你还会打单身？就算有恐怕也早被你吃来只剩渣渣了。
我抗议，我坚决抗议。我说总会你这是完全否定了我的职业道德。再说人长得丑点，工作就会踏实，不浮燥，而且不会对生活有更高的要求。你不是说找会计就要找这样的人品？
总会说，这话倒是正理。看她成绩不错，逻辑思维能力也有点，我来试试培养培养。只不过在办公室里成天面对一个丑女也是件头痛的事。
我说那我再给你配个小蜜，平衡平衡？
总会说，你给你自己配一个就行了，我头痛的时候也好到你那儿打打牙祭养养眼过过干瘾。
5、
第三天，我把招聘表送老董签字时，老董问，这就是你招的那个有点丑的会计？
我说，是的。你用人不会只看人的长相吧？
老董说，不会不会。总会说过她能力还可以。
办完正事，我正准备离开老董的办公室。老董把我叫住，说，小马，来坐坐，我们谈谈。你来公司工作也过半年了，这半年来你工作认真，成绩也不小，几个分公司的人事也理顺了，该配备的岗位如何配，我看了你的计划，也还可行。上周公司董事会开了个会，对你的工作都表示满意。董事会认为接下来你的工作重点要转移一下，嗯，这个工作责任比较重大，也比较细，比较难。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看，公司审计处的工作也没有头绪，全部纠缠在销售员的帐务问题上，完全腾不出人手来搞这事，我看现在就你适合做这个工作。
听老董说得那么认真，那么严肃，我心里有点打鼓。我有种预感，毕竟我对公司的现状太了解了。再说现在我对我的这份工作还比较满意，千万别让我渗和进公司的派系斗争去，否则我这份工作就做不长久了。
真他妈的是老天不长眼老董长眼，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老董说，你来公司这么久，又在负责人事工作，应该对公司内部人员的矛盾有所了解吧？
我说是的，但这个问题目前不在我的工作计划之内，因为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解决这些问题。再说这些问题形成的原因发展的过程老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依我的看法，存在这些问题对你管理公司是利大于弊。至少在目前看来，这些问题还没有影响到公司的业绩和发展。如果有发展到那种程度可能，我会立即向你报告。
老董接着说，我也不是批评你，确实产生问题的原因我很清楚，至于利弊我们先放在一边不谈。我现在需要你以一个外人的眼光来审视公司管理层的结构和人员情况，并提出你的建议和看法。首先这个也可以说是你人力资源处的工作，其次，你是外来人员，和公司背景、人员没有任何直接间接的联系，当然也就应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从这些角度来说，你的看法应该是比较客观的。招聘你进公司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考虑，说是末雨绸缪也行，说是亡羊补牢也可以。
原来如此。我想。姜果然是老的更辣。我在趾高气扬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早就掉进猎人布下的套子里了。
老董又说，当然，我也要警告你一点，不要把你的个人好恶加进判断中。
我想了想说，OK，老董，既然你说得这么明白和直接，那么我也就不用和你绕圈子。我先提三个要求，如果你答应，我就做，当然你不答应我也做，只是两者的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老董说，你先说说什么条件。
我说，第一，请你务必保密，如果董事会问你执行情况，你就说我没有答应接办这事，你正在物色另外的人选。第二在执行过程中你可以随时要我汇报情况，但不能干涉。第三，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用担心，请你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老董说，好，这三条我都可以答应。另外，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定的活动经费，每个月凭我的签字到小陈那里领，就不要到财务上报帐了。做这事还是要花点钱的，不可能让你掏钱。
哇，老董，你早就想到我会答应这事的？还考虑那么周全？我做出很吃惊的样子。
老董说，凭我对你性格和为人的了解，我相信你会答应。因为这样的工作一来比较有挑战性，二来说明公司对你的信任。只是没想到你还要和我约法三章。忘了告诉你，上月我去省商会开会里时遇到赵总，我和他闲聊时提起过你。
赵总？玩房地产的赵总？我心里一紧，我是和他大吵了一通才走的。
老董说，是呵，赵总说你能力强，就是江湖义气重了。
我说，那是，出门靠朋友嘛。
老董说，在江湖上混是要靠这个，但在公司上班，就不能全凭义气二字了。另外赵总让我转告你，有时间回去看看他，有些误会他想和你解释解释，毕竟你们共事好几年，也算是朋友了。
好。我说，老董，感谢你的信任，不是感谢公司或者董事会。因为首先是你对我个人能力和素质的肯定才会把这事交给我。你说在公司上班不能全凭义气，这个我明白你指的是什么。我和你们家的老幺关系比较好，是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年龄的人，有一些共同爱好，所以爱在一起唱歌喝酒娱乐。你放心，这不会影响我对他的评价。我和你家老二在工作上有些冲突，那也只是工作上的，大家立场不同见解就不同，这也不会影响我的工作。
老董说，好，这些话挑明了，你做事就会小心客观的。这事有个期限，最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无论你办得怎么样，都必须给我答案。人事处的工作，你另外从公司里找个帮手，具体的事就交给他办，你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事上来。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想了想说，行，但找人的事我想从外面招一个，毕竟在办公室里要做的事很多，我不想办公室里多双眼睛随时盯着我。
老董同意了，说，最好是找一个你信得过的，看你的朋友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另外要记住，保密工作你也有份。就这样，你下去吧。
在线小说《混乱不堪》连载之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