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黎明诗学的宗旨提出:诗人应尽力给这个世界带来敞亮和慈悲、阳光和生机、意趣和敬畏。[1]儒家亚圣孟夫子于千年之前已有言:人之初,性本善。所谓性本善,在黎明诗学看来,便是慈悲。而作为“天地之心”的诗歌写作,其最终的指向无一例外都指向诗人的慈悲心。虽说这一说法看起来较为陈旧,但作为续脉写作来说,它无疑为我们提供了对现代诗歌的一个阅读通道。
略知中国诗歌史的人都知道,自《诗经》以降,中国诗歌一直都存在着悲悯的传统。古有屈原、杜甫、苏轼等人;近有闻一多、艾青、昌耀、食指、黄翔、北岛、海子等人。对于普世的悲悯,被黎明诗学看着是黎明诗人诗写的最初动因,它将召唤沉陷于“精致利己主义”(钱理群语)者,抛弃利之敏,算之精,重新回到人之初性本善的情感意识。借助这种慈悲精神的涌动,不断寻求人之所以为人的意义原点,从这原点来观照现实社会,从而衍生出一种永恒的诗写能量——正法眼藏,并由这正法眼藏来开创一个全新的黎明世界。
作为人最初的性善本质,被后天的世故市侩的精致利己主义所蒙垢,便会生出种种的暗夜状态质素,蒙蔽人的天性。因此,作为黎明诗人,他们就需要慈悲来支撑其生命的体验,这是人性与人欲博弈的生命体验。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人性和人欲在世间博弈的密码,如何在把人生的永恒置于人世的短暂体验之中,如何在繁杂的世界追寻到生命的宗教。在我所阅读的诗人中,阿诺阿布无疑是黎明诗学中慈悲诗写指向的诗人之一。
一
第一次见到阿诺阿布,是在他位于贵阳的花果园的居所。大概是在2009年初左右,张嘉谚先生说带我去拜访一位诗人,于是我们就来到了阿诺阿布家。初见阿诺阿布,只见他长发披肩,一身牛仔装扮,活生生的美国西部游侠样儿。他的家中装扮都极具艺术风范,虽说都是些五谷、农具和图书的寻常物器,但经过他刻意的摆放,一股浓郁的艺术气质就在家中升腾起来了。而从阿诺阿布率性的谈笑中,给我的感觉这是一个粗狂、爽朗的彝族汉子。这股爽朗的诗性气质,被他化为了诗性的慈悲。生活和世界的暗夜的头盖骨被他揭开。他希望通过敲打这头盖骨,能够获得一个词,一个比子弹公正、比新闻联播快的词,然而这个词却无法造出来。因为这个世界“白天捆绑遍地的麻木/晚上缝补无边的谎言”,所以在面对审判台,面对座无虚席的陪审席,他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我敲打头盖骨 这是最好的时代
山河值得人们一次次拯救
我敲打头盖骨 这是最坏的时代
全天下竟然都在纺织遮羞布
——《对庆安,我只有敲打头盖骨》
庆安,位于黑龙江省中部的松嫩平原与小兴安岭余脉的交汇地带,属呼兰河流域中上游。为什么一个黔西北彝族汉子会关注遥远的东北小县?据诗人所述,此诗乃是为庆安枪击事件而作。这个事件的主体是一个警察当着三个孩子(大女儿7岁,两个儿子分别为5岁、6岁)的面,将其父一枪击毙。于三个年幼的孩子来说,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击毙,其心灵将会受到怎样的创伤?我们无法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是我,这一声枪响必定会成为我一生的午夜恶魔。作为一个有良知的诗人,阿诺阿布也同样是痛苦的。所以,他选择了最原始的敲打头盖骨的方式,希望能够借此敲打来忏悔自己的无能为力,缓解自己无能为力的痛苦。然而遗憾的是,就算敲打了头盖骨,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他也还是听见柏林墙深处的枪声。柏林墙深处的罪恶枪声中,他发现了这个时代的秘密:最好和最坏是交织在一起的,只是“全天下的人竟然都在纺织遮羞布”,企图遮蔽最坏的部分。
揭示一切暗夜的状态,把坏的遮羞布撕开,使世界恢复到光明、到好的世界,是黎明诗人的诗写法则。而在这法则中最隐秘的情感,却是悲悯众生苦难的慈悲。因为这慈悲的力量,就算发现世界的最好和最坏交织在一起,“全天下的人竟然都在纺织遮羞布”之后,阿诺阿布却还是认为“山河值得人们一次次拯救”。这“一次次”一词,说明这拯救并非是一蹴而就,而是反反复复的拉锯过程。而阿诺阿布在这个反反复复的拉锯战中,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拯救。
没有诗性正义的精神,将难以发现暗夜状态的存在。因为外表的繁华会掩盖或消弭暗夜的秘密。诗性正义是我们获得黎明的根本力量,揭示暗夜状态是我们追求黎明的一种方式,如果黎明世界不在或者缺席,我们就需要以诗性正义去揭示暗夜的质素。尽管在揭示的过程中我们会遇见苦难和不幸,但是只要我们心怀慈悲,我们必然能在暗夜的世界里寻找到光明的温暖。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阿诺阿布的诗歌就是慈悲。因为他一直无法逃避对暗夜的揭示和对苦难和不信的悲悯。所以,他在繁华的火车站,看见“通往天堂的路,没有哪一条清白”(《在贵阳火车站——仿庞德》)。诗性正义的运用,使他洞察了暗夜状态的遮蔽光伎俩,诗人于是开始表明自己的黎明态度:
我不相信太多的门和窗
正如我不相信太多的生和死
当我在小凉山坐下
慢慢转过身
像摩西分开红海
我说,姑娘
有什么你好好跟我说
别眼泪汪汪
——《断章》
这首诗开始就表明诗人的黎明发现:这个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存在暗夜状态遮蔽的可能。“我不相信太多的门和窗/正如我不相信太多的生和死”两句,以“我不相信”、“正如我不相信”两个短语表达出了诗人坚定、自信的黎明诗人形象。作为一个具有诗性正义的慈悲的黎明诗人,他当是一个有理性而不滥情的人。所以当委屈的姑娘来进行哭诉时,诗人并非盲目的对哭诉者进行安慰,而是像摩西一样,先用诗性正义揭开遮蔽真相的表象。所以他才对哭诉者说:“我说,姑娘/有什么你好好跟我说/别眼泪汪汪”。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就算黎明诗人拥有一颗慈悲心,暗夜的状态也不可能在这里获得同情。所以诗人义正言辞地告诉那些心藏侥幸者:
人小鬼大的天使
收起你煽风点火的翅膀
少跟我谈地狱和天堂
甚至提也不要跟我提
什么昨天什么明天
左手的刀和右手的玫瑰
放荡的心和咽回去的眼泪
割掉的耳朵 包皮
打碎的肋骨 偶像
——《夏日之书——向艾略特致敬》
因为诗人在长期的观察中,看见了“所有的砖头都参与了围追堵截/所有的笔墨都见证了满纸谎言”(《夏日之书——向艾略特致敬》)。面对暗夜的围追堵截和满纸的谎言,有时候诗也不得不感到自己的渺小,所有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叹:
即使每一片天空都签上我的名字
并且发过誓对每一滴眼泪负责
我们还是渐行渐远 互不往来
不再有人愿意相信那些伟大的传说
也不再有人看得起叫营盘洞的山坡
——《燕山十四行》
当个体对抗庞大的暗夜状态时,个体总是显得微不足道的,就算曾经的誓言,曾经伟大的传说,在不断刻意的蒙尘和遮蔽中,也不得不渐行渐远,直到最后不会有人再看得起曾经的文明,于是在黎明精神退场之后,人们就不得不陷入了屈原的困境,面对这样的困境,诗人悲伤地劝说屈原:
天有多高,有天官丈量
地有多广,有地保测绘
轮不到你天一句地一句
妄议国事 混淆视听
一年之内天地几次玄黄
一生之中宇宙几次洪荒
这类只有天子才配做的梦
剁掉一千个奴隶也由不得你
国没有破你就预先断定人亡
礼未崩,乐未坏
你凭什么唱衰大好河山
在湘江下游还是洞庭湖畔普世
自然会有相关单位给出方案
君子高兴白天张弓就让他白天张弓
小人喜欢夜间放箭就让他放箭
太阳没有出来你诅咒月亮
号角没有吹响你祭奠什么战场
——《端午谣》
这段诗歌是一段悲哀的歌,它蕴含着鲁迅式的悲哀。明面上看,诗人在不断指责屈原的过失,可是多读两遍后,你就会发现其中竟然蕴含鲁迅《题<彷徨>》[2]式的悲哀,在这悲哀中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完全消极的,而是有刑天舞干戚的豪气。
诗性正义的慈悲就像是一枚核子,它储藏着诗人的秘密。正是这一秘密,让诗人领会到了世间万物的共同命运。于是,就算是一只卑微的蚂蚁,它也应当有蚂蚁尊严,所以诗人慈悲地祷告:“主啊,如果不是真的/请与我一道访尽天下名医/为了蚂蚁那条折断的腿”(《不管如何颗粒无收》)。这是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慈悲,正是在这样的悲悯中,我们揭开了通向生命黎明的本质道路。
二
生命存在的本质在于慈悲地对待他者,对待弱小的生命,但慈悲靠的是对暗夜世界不断的追问,而不是靠祈求暗夜的制造者或神主。所以,阿诺阿布的诗歌有着决绝的追问精神,正是这追问的精神揭示着暗夜的罪恶。这样,对阿诺阿布而言,诗歌的终极意义不再简单的追问,而是通过追问揭示暗夜的罪恶,慈悲地将陷入暗夜的人们解放出来,指引他们走向关涉生命黎明的世界。
于是我们注意到,阿诺阿布一开始追问和揭示的,便是被人们崇拜和供奉的神:
神并不一开始就是神
至少,在它出生之前不是
在它死亡之后也不是
先是命名,然后才是祭拜
就一支歌谣而言
任何一场战争都可以避免
——《兹兹朴巫》
这里诗人发现了暗夜最大的秘密:神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神。如果脱离了对神的盲目信任和崇拜后,执行自身的诗性正义,慈悲的黎明世界就会到来。那么,任何一场战争都可以避免。然而,世界却是“在乳房横行的时代/三千宠爱安慰社会精英/秩序在拾荒者的口袋里翻滚”(《在乳房横行的时代》)。当黎明的秩序被抛弃后,我们便每天都能看到:“挖走最后一棵苹果树/伊甸园寸草不生/没有人死于正义和真理/也没有谁关心良知和秩序//千万条谎言/千万个人挥舞着千万条谎言/相互卑鄙和崇高/相互堕落和苟且”(《可是这个世上没人值得一跪》);于是“当雨水穿过屋檐/每一滴都挟裹着荒诞以及无耻/土地,笑容,越来越少/子弹,眼泪,越来越多/无数的山河,无数的罪恶/无数的人群,无数的堕落”(《祖国,或屋檐下的自白(1)》);“天地玄黄,大梦小梦接着兴奋/每一根花花肠子都各有主张/挺直腰杆花了五百万年/抹去大地上爬行的痕迹/再有多少个五百万年也抹不干净”(《在零下五度的北京•山顶洞》);“由尸骨堆积而成的文明/我们晚上陪着它睡觉/白天抬着它到处展览”(《自由大道》);面对山河苍茫,世界饱受暗夜折磨的残酷现实,因为慈悲的关怀,阿诺阿布的内心无疑是痛苦的。
痛苦可以使人沉沦,也可以使人奋发。因为慈悲,阿诺阿布选择了奋发。所以他对同为诗人的倮倮说:“如果我们只伤心那些伤心我们的/这个即将漫长的冬天,即将毫无意义”(《雨是危险的——致倮倮》)。那么不伤心后,我们该怎么办?阿诺阿布回答:“什么都值得怀疑/只有传说一如既往/我只愿世界虚构之前/走遍万水千山/当天空不再洁白/凭什么指责太阳/黑夜是一种恶/他借翅膀给天空/让谎言在陌生的城市疯长”(《布拉格之秋》),揭示黑夜的罪恶,追求生命的尊严独立、自由的价值成了他的诗写指向。为此,阿诺阿布清楚地认识到“对抗隐藏在所谓全球化之下的形形色色的文化破坏和文化掠夺。我承认堂吉诃德的矛大多时候是没有用的,但我更承认,有些时候它的确有用,至少对于集体低俗化的今天而言,它有用。”[3]正是居于堂吉诃德的精神,阿诺阿布变成了一个黎明诗歌的慈悲游侠。
三
韩非子在《五蠹》中说:“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在统治者希望维持稳定的暗夜状态时,侠者便会以手中的刀,给予世界侠的正义。当诗歌沦为文质彬彬的暗夜圈套后,阿诺阿布举起了自己的黎明诗旗,在回不去的故乡之外,在小得不够展开一具尸体的世界里,慈悲地说:“我宁愿自己百病缠身/也不愿你们伤风感冒/我宁愿自己穷困潦倒/也不愿你们得过且过”(《祖国,或屋檐下的自白(1)》),舍身饲虎,无疑是最大的慈悲。诗人宁愿自己百病缠身、穷困潦倒,也不愿意这个世界伤风感冒、得过且过。这无疑体现了黎明诗人的侠者精神。为了世人能够安享阳光、温暖的黎明日子,诗人甚至想让自己回到野蛮时代:“炮弹的弧线再优美/杀人的借口再漂亮/我也愿意一把火/把它们连同所有的/点横竖撇捺通通烧尽/即使我从此食不果腹/即使我从此目不识丁”(《字库塔》)。放一把火,烧掉所有的一切,这要到达怎样的大勇气才敢这样做?但我知道诗人之所以选择这样做,乃是希望能够凤凰涅槃。因为他说“我不会轻易对一条河流绝望/哪怕它一朵浪花也没有翻起”(《祖国,或屋檐下的自白(3)》)。没有绝望,所拥有的是无穷无尽的慈悲和希望,所以当发现任何苦难之时,诗人都认为自己应该感到羞愧:
我为卷缩在墙角的乞丐羞愧
我为在大西洋上空哀嚎的信天翁羞愧
我为踉跄倒在楼梯口的女佣羞愧
我为洁白的奶油在面包上涂来涂去羞愧
我为生育期的妇女无法怀孕羞愧
我为斯德哥摩尔音乐厅紧闭的大门羞愧
我更为一百年来我们仍然活在咳嗽声中羞愧
——《斯特林堡的咳嗽》
斯特林堡被称为世界现代戏剧之父,他的作品较深刻地揭露了瑞典上层社会的保守、欺诈和冷酷无情。斯特林堡一生都在寻求摆脱痛苦的愿望,但现实世界却让他充满着绝望的情绪。诗人阿诺阿布在介绍关于此诗的写作背景时说“那年我在欧洲,去了斯特林堡的故居。他的故居有一个不间断的播放设备,播放着他在世时的生活片断录音,有电话铃声,有主人时不时的咳嗽声,但主要是主人时不时的咳嗽声。一百多年了,他的故居里就这样天天播放着他的咳嗽,很震撼人。”之所以震撼,乃是因为共情,斯特林堡的时代还没有过去。因为“此时仍然是欧洲的午夜/白天没有来临,黑夜没有过去”(《斯特林堡的咳嗽》),暗夜的世界还在肆虐,于是诗人的更加地悲怆了:
在一句承诺都没有的年代
死去多年的杜鹃站在苍山上
在离天最近的地方
它独自完成花开花谢
它允许天空低垂
允许一个王朝一错再错
如果我带着弓和箭
它甚至愿意把凋谢的花
为我再开一遍
可惜我没有弓和箭
走在人群中
我孤单如满地落红
——《死去多年的杜鹃站在苍山上》
没有弓和箭,游侠又如何能把杀戮堵在刀剑发明之前?人类的贪婪和残暴依然在上演,所以他只能够在抵达罗卡角时哀叹:
罗卡角,我原谅你的伤痕累累
我漂洋过海,只为带给你一句话
自由从这里开始,掠夺从今以后结束
——《罗卡角》
从罗卡角向东十几公里处,就是葡萄牙的第三大城市卡斯卡伊斯。如果没听说过这个城市,那应该知道大间谍詹姆斯·邦德吧邦德系列小说的作者伊恩·弗莱明在二战期间是英国著名的特工,卡斯卡伊斯是他工作的主要地点。当时的卡斯卡伊斯云集了各国特工,在灯红酒绿中隐藏着刀光剑影,被称为“间谍中心”。而诗人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到亚欧大陆的最西点进行观光,并不是为了花5欧元买到罗卡角的地理位置图和葡萄牙国徽印着的“某人驾临欧洲大陆最西端”的证书,而是为了在这个暗藏杀机、宁为玉碎的“陆止于此,海始于斯”(葡萄牙的“屈原”——卡蒙斯的名句)之地带一句话,一句深怀希望的的话。诗人说就算星空暗淡,转眼就千姿百态的齐腰深的罪孽弥漫世界:
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冬月反悔,我们还有腊月
腊月反悔,我们还有正月
就算灯枯油尽,我们还有慈悲
——《秦先生十四行并序》
是的,就算油尽灯枯,只要还有慈悲,我们就能够在满目荒唐的世界里,滋润并涵养出生命的黎明气息,归还人间一个敞亮的世界。这就是黎明诗歌的慈悲意义和价值。
小结
阿诺阿布指出:“诗人首先必须是一个道德的人。同时这个道德人是在艺术、科学的探索中实现其价值。而且他不是波希米亚似地空谈那些远离世俗的玄奥问题,而是对不完美的社会生活倾注其关怀和忧虑。对现实的批判是知识分子最为显著的特点,也是知识分子与知识人、道德人的本质区别。其批判性不受制于任何威逼利诱。他不是象牙塔里的文化堆积,而是对历史、现实和未来进行苏格拉底似的反思、诘问和判断。他们对现实生活及现有价值的高度警醒和无情批判,尤其是对社会生活深层次干预,发出强烈的声音,立场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4]这也就是说,阿诺阿布的诗写在某种意义上表明了他的思想立场。在对各种事件、文明和文化的思考中,焕发出一种慈悲的菩萨心。这种慈悲是阿诺阿布诗写的力量源泉,表面上是语言上流露出来的现实性批判,暗地里却是思想上的宗教性慈悲。
诚此,阿诺阿布对诗歌的担当和对世间的悲悯,使得他的诗歌充满着黎明的福音,于是,在他那些游历世界各地的诗歌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充斥着黎明慈悲诗性的游侠。
定南听雨楼
2019.10.27
[1]参见拙作:《什么是黎明诗学》.民刊《大荒》第4辑.2018年,第1页。
[2]题《彷徨》是1933年3月2日,鲁迅送《彷徨》给日本人山县初男,在书上题写的诗。诗歌全文:“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3]阿诺阿布:诗人应该有必须恪守的底线.阿诺阿布新浪微博
[4]阿诺阿布:诗人的回归于突围——在贵州社会科学院的演讲.阿诺阿布新浪微博
阿诺阿布
彝族,1971年出生,毕业于贵州民族学院,诗人,作家、音乐家、文化学者;先后担任《青年时代》执行主编,《诗歌月刊》办公室主任;《笔墨纸砚》主编,《大西月刊》主编;2009年至今,任三色桥(北京)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艺术总监。著有《秋天的最后一个处女》《弯腰到情人高度》《水一直在岸上》《画家村》《被背叛的昨夜》《阿西里西的诱惑》《祖国,或屋檐下的自白》等多部诗集、小说。受邀在以色列、秘鲁、俄罗斯、捷克、瑞典、挪威、西班牙等20多个国家进行文化交流。世界诗人大会荣誉文学博士。
孙守红
甲子年生,贵州定南人。字守一;号源清居士;好古、嗜书、喜酒、爱诗;2004走向了诗歌的荒原。2005年认识张嘉谚先生后,在先生引导下走向独立自由的诗歌、思想道路。2015年,与张嘉谚先生在民刊《大荒》创刊号共同撰写“续脉诗写宣言”。2018年出版诗学专著《续脉笺语》。同年,于《大荒》第四辑中提出“黎明诗学”,以“大荒”为平台,践行和推动续脉诗写、黎明诗学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