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创作的标准来评价,我们现在的很多作家,发表的很多作品,已经是很优秀了。但我认为,这样的作家不过是会写、能写、善写罢了,离我想象中的作家还是有些距离的。
这本书按文学术语来说,应该属于“文艺批评、创作谈”之类。但我在一篇文章中说过了,我不喜欢“创作”一词,有些故弄玄虚、油腔滑调、闭门造车的感觉,给人的印象是:作家的本事就只会笔下生花,干些吹吹捧捧的营生,那些书上写的东西一点都不真实,是不能相信的。如果按创作的标准来评价,我们现在的很多作家,发表的很多作品,已经是很优秀了。但我认为,这样的作家不过是会写、能写、善写罢了,离我想象中的作家还是有些距离的。能写、善写、会写,只不过是些文字功夫,善于造句编排故事而已,中国这样的作家太多了。真正的作家,自古以来,都是有思想、有人格、有文人骨气的,不吃软饭,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我本是个直爽人,做事说话都喜欢实实在在。对于自己喜欢的写作,当然也只会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地去写,把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悟真实地记录下来,仅此而已。这就使我的写作变得简单且明了:以自己的思想价值观为坐标系,见什么就写什么,怎么想就怎么写,一点都不感到吃力。而所谓的“创作”就显得有些伤脑筋:主题、立意、谋篇布局,那理论是一套一套的,至今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定论。
我不是名作家,也不想去遵守那些文学的框框套套,按常理是没有资格“谈创作”的,这就显得有点班门弄斧了。但对于我写作中的那些人和事、那些思考和理念,我还是充满了希望与自信,因为我的谈资全部源于自己三十多年的写作经历。我有着许多文学写作者曾经遭遇过的“创作”体验:真实,有趣,独一无二,也不乏生动。不是名作家,也就不别去摆那个谱。名家的“创作”谈虚无,讲大道理,我的“写作”讲求实际实用;名家的“创作谈”很深奥、充满玄机,我的“写作谈”浅显易懂,实话实说,完全不想进入他们的那一套理论体系。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话是没人敢站出来反对的,因为它正确伟大。但几十年来我们做到了没有,落到实处没有?依我看至多做到一半,就是能摆到桌面上争鸣、开放的那一部分,还有一半是不能说也不能提,也就是不适时宜的另一半,被人为地压抑了,但那也是客观存在,他并不以我们的主观愿望而转移。从这点来说,我们现在的文艺,还不是一个健全健康的文艺,没有形成一个多流派、多学说、多观点的艺术氛围。繁荣的文艺不仅思想多元,文化多元,而且流派众多,风格迥异,可以相互对立,又能相互包容。我们现在还不具备上述特点,全中国就只有一个单一标准的文学模式,何来争鸣?这样的文学,当然是不可能真正繁荣的。说到底,当下的文学及文学批评还是存在一些禁区的,有形的禁区表面上没有或不肯承认,无形的禁区可能无处不在:在作家心中,在发表作品的编辑部,在评奖的过程中……
“老夫聊发少年狂!”我已是一位“知天命”的社会人,在有生之年总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用批判、怀疑的眼光审视我们所从事的文学活动及文学实践。在这一点上,就算犯傻,我也不在犹豫。天大地大,中间我最大,思想应该是人类灵魂中最自由的天空,应该像阳光一样照亮每一个角落。这本书中的一些文艺批评,在外人看来已十分尖锐、狂妄,如把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说成是“紧箍咒”。我并不完全否定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在那个特定环境、特殊年代,他是伟大正确的。我反感的是,七十多年过去了,社会已发生了变革,国内国际主要矛盾已发生了实质性改变,我们掌管文艺的人还在墨守成规,拿这些来说事,压制和束缚作家们的思想和写作,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就是我的真实思想。
不读汪曾祺,看似我轻狂,也是一种自信的自找张扬,与生活中谦逊、低调的我完全不同。我的博友、《云南日报》“花潮”副刊执行编辑王宁说:其实你还是读了,要不怎么比较出来你和汪的美食文章的区别呢?我读了汪曾祺的,又读了你的,首先同意你的“第三只眼”的说法,从生动和体会上来讲,也许你是占优势的,但从文章的气韵来说,差得还远。这样的评价也很客观,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有的文章,因为批评得太具体、太直接,说到了一些人的痛处,乃至有人对号入座,仿佛捅破了马蜂窝,受到了恶意的人身攻击,如《一年发1000篇文章的美女》(即《速成与速朽》)、《自恋的楚雄文学需要突围》、《自甘堕落的散文界》等篇。我也仿佛被马蜂蜇了一下,受到些冲击,这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些文章,也是我的真话实话,如哽在喉,不吐不快。但首先,我是真诚的,批评是出于对楚雄文学的热爱,并无恶意。二,从中大家也可以看出,我的批评并无任何私念或恩怨,完全是出于公心。无私者无畏,我才有了这样的勇气与正义。退一步说,就算我的批评有偏颇之处,大家就不能包容一下,或争论一下?平等的争鸣我是欢迎的,就算意见不合我也会尊重你的权利,但人身攻击就不像个作家的胸襟。这样的氛围对于死气沉沉的中国文坛也是有益的,这样的论争应该多一些才好,才能活跃我们僵化了的写作思维。
此书中的所有文章,均选自我博客中的博文。这些博文,不是为了向外发表而写的。这样的写作,太真太实,不入当权者的法眼,也没有媒体的编辑乐意发表,但它是我近年来真实、真诚的思想流露。三五年下来,不知不觉中就积攒了数十篇之多,刚好凑一本。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文章又都发表过了。一、发表在我的博客里,一篇不漏,是自己给自己发表。这样的发表渠道,虽然低级,意义也有限,但也算是一种社会进步,早几年是不可能实现的。二、这些文章,都在《台湾新闻报》西子湾副刊上发表过。如果我的文章能在大陆媒体上公开发表,我绝不会舍近求远去台湾媒体上发表自己的作品。再说那是一张电子报,与流行几百年的纸质媒体还是有区别的,也没有稿费,就少了些功利。但不管我的观点错与对,总算有人让我自由表达,这又是另一种进步。三、这本书中,所谓正规的发表仅有两篇——《找啊找,找到一个好朋友》刊吉林《老乐美食》2011年第5期封三。《自恋式文集的张狂与悲哀》,载2006年《作品与争鸣》第6期。这杂志级别高且很有分量,像我这样的基层作者能上此杂志,实不多见。
这次在“速印网”结集成册,也谈不上正规的出版发行,我只想印10本在文友中传看,也少了些审批、书号之类的麻烦,避免了纸张浪费。在网络发达的今天,花几百块钱印10本这样的文集,做个留念,还是比较经济、适用的。感兴趣的读者,可直接上网到我博客里去浏览这些文章,后面有博友的评论,相关链接,有的配有图片和气氛相似或搞笑的音乐,比读这本白纸黑字的书要有趣得多。看过此书的读者,请在上面签个名,然后再传给另一位读者。请您不要随意将此书丢弃当废纸卖,此书我只印了10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