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故事都这样结束了,我们随大部队转移到广州。广州是大大的城市,高高的楼,灰暗的天,闷热的天气,密密麻麻的人,大把的便宜的时装,还有叽里呱啦的白话……广州是精彩的城市。工作了一下午,很累。难得的广州的蓝天,还有白云,给珠江畔的高层建筑作了背景。空气还是那么的憋闷,憋得树上的一堆虫子疯了死的狂叫。学校很热闹,每条路都有来来往往的人,连成片的运动场堆满了人。这里的球场是要收费的,人头三块。也许从现在开始就向篮球告别了,我始终还是舍不得拿三块钱去和成堆的人抢着投篮。还有一块不需要交钱就可以进去的,成天被周围中学的学生占据。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清楚学校楼号的分布,但我知道回宿舍的方向,不管走到哪朝着这个方向走总会走回来。宿舍是我的安全岛,离开家以后宿舍就是我的安全岛,不管开心不开心,下雨不下雨,我还是比较喜欢回宿舍的。尤其是下雨的时候,如果雨大到乌云遮盖了太阳我就特别想回宿舍。再往前走走是饭堂,学校有很多饭堂,具体的分布我还不太清楚,我认准了楼下的这间。学校外边是大片的大排档,那些无照或者有照,非法或者合法经营的商贩卖我喜欢吃的东西,我经常光顾,卫生是我不敢想的,我喜欢可口的东西,我对食物的卫生程度经常是不挑剔的,所以那些东西很合我口味,关键的是还便宜。大学也许就是这样的,我们被外面的世界包围着,渗透,反渗透,互相渗透。这是我第一次闻出来大学的气味。
日子变得尴尬起来,主要是因为缺乏。我总觉得自己缺乏日子,缺乏睡眠,缺乏食物,缺乏娱乐,缺乏精神食粮,最深刻的体会是缺钱。缺钱不要紧,可以挣钱,缺睡眠也不要紧,可以睡,缺日子却是那么的麻烦。我缺日子,买不到,挣不回来。醉了就只会吐了,吐得很恐怖,然后就是力不从心的想走动,越是力不从心越想走动,越是走动越觉得力不从心。接下来的几日便是那么的厌恶啤酒的味道,再过几天又习惯了,不小心又喝高了。“喝高了”具体是哪的方言我忘了,这是个绝对精确的形容词,喝得不一定很多,但会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