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有着成千上万亩荞麦地,每当“火把节”前后是荞麦花开的季节,我不知荞麦在彝乡栽种了几个春秋,而彝家祭祀祖宗神灵或驱邪除恶的迷信活动,荞麦或荞饼都是必需品,由此可见荞文化在彝乡的悠久流传和深厚底蕴。
荞麦分两种:苦荞与甜荞,然而苦荞的产量更高一些,种植面积也相应更广;甜荞的花开得更艳一些,然而产量较低,种植面积较小。每次看到荞麦花开,闻着清新的荞麦花香,我思绪万千,热泪盈眶,母亲那手持镰刀,身披蓑衣,在黎明的寒风中躬腰割荞麦的身影不禁映入我的眼帘,那是一副充满生机和希望的永恒的慈母割麦图。
我是守着荞麦地,看着荞麦花,吃着荞麦饼长大的。小时候,由于自然灾害等引起的饥荒不断,而荞麦可谓是家乡栽种的主粮,来年荞麦丰收,则是极大的欢喜,普村同庆。荞麦自开花起,会引来无数鸟、鼠等前来吞食,所以大人就配我们早晚课余时间去守荞麦地,有的家长还特意买了火炮给守荞麦地的孩子们,诱得无数孩子争相前往。
每当“火把节”时,家家都配孩子抱一只未下过蛋的母鸡或未鸣叫过的公鸡去荞麦地里转,嘴里还唱来年风调雨顺,大产丰收的歌,过后灾了祭祀神灵,那也是孩童时代最感兴趣的。至今记忆最深的就是母亲起早贪黑割荞麦,在阳关下割荞麦会洒落,因此就得花早晚的时间。记得有天早上我醒来时,母亲用白纱布包扎自己左手食指的伤口,不时还看见鲜血涌出,原来是割荞麦时由于天黑望不到被镰刀割破了,加之霜露水的侵蚀,伤口严重感染,母亲倒下了,手指愈益发脓发炎,脸色日益苍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康复。
荞麦磨制成粉后,可以煮食、煎食、烧食等,食用方法很多,在我所知道的食品中,那可是难得的天然绿色健康品,它不仅含有人体所需各元素,而且无论老人,婴儿小孩,生各种疾病的人均适合食用,食用后无任何副作用。怪不得有那么多野生物去争食,同时我也敬佩彝家选用荞麦做祭祀品。而今荞麦加工店屡见不鲜,精致荞麦礼品不断推出。
当我再次看到荞麦花时,心中油然产生一种回家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