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 暖
邂逅一个真实的彝族朋友,其实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很偶然的机会,一声:“您好”就简简单单的拉开序幕。一些平常的日子,一些平常的问候,回忆起来不知不觉变得有点不平常了。渐渐的,一切变成了习惯。
初识我的木炭-彝人朋友---学者型诗人普驰达岭,源自于对他文字的喜欢。由于对少数民族文化接触极少,他创作的诗歌许多内容开始我并不能完全领会,因为好奇,因为某种能引起心灵相通的感觉,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开始学会感受彝人之美。
记得第一次欣赏他的文字,是被他的一部作品的名字诱惑:
《幸福如那些看不见的水》(散文诗)
……
在十月,所有那些看不见的水,所有那些做梦开花的树。
所有停泊在六月的历史碎片,所有驻留在十月歌颂的语言。在月光下,清清楚楚,在阳光里,明明白白:木板房、锅庄石、鹰爪杯、羊皮褂、百皱裙、擦尔瓦······让南高原成形的往事以及在思念过往中变老的一切,忠贞地验证着所有彝家人快乐的存在与幸福的真实。
那碗候在神座前献祭祖灵的转转酒
那杆靠在火塘边让阿普怀旧的老烟枪
那支还剩半截不欲丢弃的蓝花烟头
那只挂在屋檐下遭遇过无数猎物已退伍的老猎枪
那声声被毕摩通天祭铃透穿的经文和弥弥的毕诵
在月光的肯定下,彝家人的幸福生活正走向那条不可逆转的隧道。……
诗人用彝人山野的表情和炙热的民族情怀诠释着幸福的概念,读后让人感觉到空气中无处不在幸福的味道,原来每个人的幸福是与呼吸同在的,如影相随,不离不弃。时刻有幸福环绕,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该散文(组章之一)曾获2009年由中国作协、《民族文学》杂志社、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举办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周年“祖国颂”征文大赛一等奖。
《临水而立》
……
“在罗婺部地,祥云萦绕的乌蒙轿子雪山下,奔腾不息的掌鸠河千年如一日涤荡着,沿乌蒙山脉奔腾而下,我的童年就是日夜倾听掌鸠河的欢唱度过的。”
“故乡的一切在我血质的记忆深处依然鲜活,恰若一只被岁月风蚀的口弦倒挂在南高原,如花悄悄地开放。”
“在挂满记忆的掌鸠河畔,夷笼坝子每一棵树,都能唤来一声鸟鸣;每一叶草,都能捏得出一滴水声;每一阵风,都能吹开花的心房。”……
——摘自诗集《临水的翅膀》
《木炭•彝人》
……
“我是彩云之南深山猎人兰花烟头点燃的一粒木炭
我是云岭牧人背上那一块皱巴巴翻着穿的羊皮褂
我是纳苏毕摩念经作法摇落的那串叫魂的铃声”
“我就是那一粒被遗忘在瓦板房墙脚的木炭
需要温暖的人会点燃了我
不需要温暖的人会熄灭了我”
……
普驰达岭,彝族六祖之德布德施罗婺部落的后裔,像一只自由翱翔的雄鹰。用他自喻的木炭形式,他的经典文字和有关他的一切,在这个季节温暖了我,温暖了许多像我一样需要木炭的朋友,在很多人遇冷就会如蜷缩的刺猬般封闭自己的年代,木炭这种不温不火、不事张扬的温热,慢慢让人舒展心灵,温暖无比。我想这种温暖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如既往的延续下去,一定会照亮着更多的美好。
《在冬天的末梢想家》
……
在北京,在冬天的末捎,只能这么一个人,靠紧阳光,偶尔可以抬一抬头,望一望与心很近的南高原,此时的思念如断句的虚词,遥不可及。……
思念真的不必要泪眼,换种方式,原来还可以有另外一种感觉让人心里暖暖的,满满的,就像现在。
如果思念一个人 就慢慢地思念
不管她在平原还是在高山
2011/5/13于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