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木五乃：诗歌《狐语》（节选）
1 无题
总不该在醒来的时候
把你的感动告诉清晨
尽管 昨夜星辰灿烂，你梦境有我
/
总不该把鲜花的一生苦难和悲喜
当做毫无发生
尽管 你不曾在意，那些心灵间的蜜语
/
想要表达的话语
终究超过了言语出口的那部分
你爱 那些说不出口的秘密
或者 我爱 在你不经意间的羞涩
2 夜雨
那一夜 千万金戈铁马
从我的草原疾驰而过
该说的 不该说的
都已是铁定的寂寞
/
倘若，那一夜
风很静，浪很平
倘若，这预先安排好的悲喜
是一场修行
/
那么，请你一定要
为这一夜的秋雨 做点什么
至少 总不该让思念再继续风吹浪打
3 答案
在黑暗的欢喜与悲痛之中
交织在一起的 是生活
/
你要告诉我黄昏的色彩
你要点开这光阴的寂静
还有那一如河水 流不尽的期许
/
其实，
时间曾告诉过我们
落叶的行迹
自有她前世的情缘
/
而你我 从眼神中流露出的忠贞
也不仅仅是此刻
才设定好的答案
4 虽然 这一切都深深刻有爱意
总是为这清晨担忧
遗落山间的粮食
依然赤裸身姿 静卧在时间之上
/
生起火焰，烧开土豆的人呐！
我是否可以 早一点敲击你心灵
这宁静的疼痛，确实已经很荒谬
/
即使你无言 ，即使你内心纠结
你也要相信，我曾以飘雪的形式
要为你千百次地展现我真正的姿态
/
虽然 这一切
都深深刻有爱意
虽然 这一切的方式，都太过于诡异
5 口弦
我拿着一副口弦
假装懂得人情世故
其实，我连如何吹气如何呼气都不知道
/
如果我要送你这口弦
忠贞也会随之而去
/
其实，在每一片金色的叶子吐露真言时
我心里的河流总是会滔滔不绝
/
以致让我在每个寂静的夜晚
不由地苦思这会飞的叶子的前世今生
6 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光阴的背后
总是站立着 激情和悲喜
/
是什么 让你不顾季节的更迭
去解开一个思念的秘密
告诉我 你的名字
让我也拥有些许的渴望
些许的牵挂
让我以千种方式
去刺探你的心灵
7 惋惜
当可以回忆的细节终于要变冷
一切可以诵读的诗句也逐渐褪色
/
要到了惋惜的时候
才明白，生命中有你就是幸运
如果让黑夜和灵魂继续缠绵
这凌乱的思绪就再无亏欠
/
此刻，你的窗外或许有雨
正如我的
8 询问
有什么甜言蜜语
是可以像清晨的露水那样清澈透明的？
你被光阴挪用的青春 再不是预言中的样子
／
是谁，在每一夜初醒时
对着晨曦描摹来生
是谁，在每一场无言的结局后
把寂寞的文字碾磨成风沙
/
我正要去往高处 询问
/
那些装点梦境的岩石
正是你的沉默 以及念想
9 车票
这些年，我买了无数张火车票
坐了无数趟火车
去过的地方，却只有那么两三个
/
这些年，我买了无数张火车票
大部分已丢失
在来来去去的路上
/
这些年，我买过无数张车票
却没有一张是通往你心底的
不知道，现在买一张是否还来得及
10 忘了告诉你
忘了问你
那些黑夜过后的叹息
究竟有什么苦心
/
忘了告诉你
那一日晨曦的步履
刚好停留在你心门
/
当黑夜再次重逢
我不能避免将秘密泄露
在你决定要破除宁静之时
/
忘了告诉你
所有黑夜的叹息
在我心底，已结成了忠贞
11 往事
总有一些风雨的故事
是要忘记的吧
/
总有一些岁月的忧伤
是要装进酒杯的吧！
/
你无需多言，
你的双眸已是答案
/
不论是深秋还是初春
我都以为你是透明的
12 其实
其实，欲言又止的
不止是一场梦幻
/
其实，在颤抖的词语里
火焰更为热烈
/
其实，喜悦和失落交织的生活里
你总是离我最近
/
其实，比起太阳的说辞
我更希望陪伴你左右
13 出逃
你仓皇出逃
应该明白我在那瞬间
急切的灵魂
/
然后，在你的荒原上
我的马蹄失去了
原有的轨迹
14 远足
我已收拾好行装
收拾好所有的悲痛和喜悦
收拾好忍耐与期盼
/
仿佛是为了月光的孤寂
也仿佛是为了河流的奔腾
足迹也恰好通往幸福
/
如若相随
请你一定要打开心扉
这灿烂的星空，刚好需要你的陪伴
15 说辞
没有什么是值得烧毁的
美丽的事物都已镶嵌在胸口
/
你的急迫的文字
恰巧是那跳动的心
/
不必用谎言来掩盖忠贞
我们都喜欢互诉衷肠
16 酒语
岁月的酒杯是什么？
我知道那些月光下的独白是真心的
我也知道河流与河流的碰撞绝不是傲然的
/
如若初见的面孔依然清晰
如若留存春天的意愿
那些酒后的言语
该不是一时的善念
/
我爱，这岁月
也留恋这苦涩的果实
更爱
你的苦难与悲喜
17 秋的独白
这秋天，早上有白霜
下午有太阳，夜晚还有一丝微凉
/
不管 天空是透明还是混浊
飞鸟掠过的痕迹，总是那么显而易见
/
叶子飘落的声音，如若你不曾细听
那么，这秋的独白，该是多么寂寞
18 告白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这既定的喜悦与拥抱，像极了
秋天的果实
/
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气
才来到这大地的中央
来向你诉说，那原本属于森林的秘密
/
你擦不去
这秋色，更无从得知
那简短的告白，是历经了
怎样的反复琢磨与焰炼
/
你无需关心这琐屑
你只需认真倾听
那些个字句，并与我
在这季节，握住明天的太阳
（作者简介：吉木五乃，男，彝族，90后，四川凉山州人，有诗入选《四川彝族短诗大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