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总量的快速增长,电影市场也不断繁荣与扩大,与之同时出现的有趣现象比比皆是,态度不端正的人开口闭口必用态度来评价他人,不注重细节的人却偏偏喜欢用细节论英雄。中国导演中,不少人都容易患上一个名为“大脑犯浑且自我满足地使劲膨胀”的通病,此通病以下简称“脑胀”,一旦犯上这种不自省和装佯毛病之人,便会在无知与不上进的路上狂奔不止,用个夸张点的比方来说,即便是你使用十匹以上的汗血宝马也难将这种患“脑胀”的人拉回到正道上来。
在拿到了几个所谓的电影节的洋奖项之后,章家瑞旋即也进入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之中——以艺术的名义大肆进行投机。最近上映的《迷城》一片,就充分地将章家瑞缺乏责任感及知识层次单薄浅显的问题暴露了出来。有些讽刺和特别之处在于,拍摄出了这样一部“神作”的章家瑞导演,据说其为人真诚与平和,多年来潜心于哲学研究并多方感受东方人及其文化的魅力。
先简单去回顾一下章家瑞的电影历程吧。2003年,章家瑞导演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诺玛的十七岁》,该片在2004年时获得了法国一个叫卡普巡回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这样一个洋奖项的获得让章家瑞在国内不明真相的群众那里赢得了不少的“赞誉”。从这个片子来看,影片质量和手法其实不值一提,但章家瑞的小聪明倒展现出来,他选择了一个很少有人留意和关注的角落,主人公的民族服饰和朴实才是这个电影真正吸引老外的地方。
2006年获得开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字塔奖和最佳男女演员金钥匙奖的《芳香之旅》可谓是章家瑞作品中最好的一部,而这部电影的成功,男主角范伟的精彩表演功不可没。与《诺玛的十七岁》《花腰新娘》组成章家瑞“云南三部曲”的《红河》,则勉强算是一部及格作品。尽管“云南三部曲”给章家瑞带来了不少的赞誉和表扬,但抛开题材的讨巧和新鲜度之外,原谅我眼拙得没有看出来章家瑞对电影的有多少认识和理解,而这个时候的他,却已然被捧成了“艺术片导演”的中坚力量。
相信也正是从获得了几个洋奖项之后,章家瑞就开始“脑胀”起来,而且越胀就越发不可收拾。
“审查制度”这块遮羞布很不幸地被章家瑞挂了出来。《迷城》拍摄于2008年,最先的名字叫做《远雷》。“以前有一段激情戏,票房预估2000万元,现在少了这一分钟的戏,能过1500万元,我就要烧高香了”(章家瑞语)。据说此前在北京内部放映过一场未删除这一分钟的片时获得很多电影专家的好评,他们认为这段戏拍绝了。让我疑惑不已的是:不知道这样的专家们都是什么样的专家?又或者,这样一个说法是来自自我肯定的新闻通稿?还是哪里?看完全片后,我最真切的感受是这样的——即便给这个电影增加10分钟的激情戏,这也是一部多年未见的烂片和伪文艺片,不但在镜头的运用上缺少基本的美学意识,故事主题的表达也显得混乱和模糊,章家瑞内心的浮躁更是明显可见。
“他们的渴望、诉求应该受到更多关注。影片的拍摄目的之一是为他们争取话语权,希望各阶层对他们予以关注和关爱,让弱势群体得到更多帮助和关怀。”尽管章家瑞不断去感叹“艺术片被边缘”,也不断去提醒大家《迷城》在关注弱势群体,但这不能掩饰和遮盖这部电影本身的苍白。
霍思燕饰演的“发廊妹”和郭晓然饰演的贫困大学生是两个弱势群体的代表,如果章家瑞是真诚的想唤起更多人对弱势群体的关注的话,就应该严肃认真去进行创作并将电影拍好,而现在成品的《迷城》只是一部缺乏起码诚意的、并试图以电影的形式侥幸混入电影院的商业行为而已。
诚意不是自己嘴巴讲的,用这样用嘴皮子上的“爱”去掩饰自己的无知并试图多赚取一些票房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不知廉耻的伪善,更是在无情且残酷地变相利用弱势群体和消耗公众的同情心。这正是典型责任感缺失的表现。
我一直坚定地相信,真正的艺术绝非是创作者自身的忽悠,真正的艺术从来也没有缺失过市场。所谓艺术片空间变小,实际上是创作者们自己变小了。创作者视野变小了,手艺落后了,才华不够的同时内心还狂妄自大,经过这样一大群所谓“艺术家”们不断糟践艺术后,导致出现了如今这样尴尬的局面,同样的乖戾还体现在不少第六代导演的身上。
随着“章家瑞导演作品”数量的增加,他的历程就清晰地说明这只是一个有小聪明的人,偶然的投机成功加剧了他在这条不归路上本的速度,但电影这一行当终归是是需要有大智慧、有过人的才华和良好的知识积累的人才可能创作出真正佳作的,很明显,章家瑞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迷城》中的章家瑞彻底迷失了,这只是他一个人的“迷城”。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在某个地方迷路的经历,但迷路者们大多知道自己迷路了,然后要去寻找正确的道路以便及时抵达目的地。而章家瑞的可悲之处在于,早已经身陷迷途却从未知返。
借《山楂树之恋》上映时有一文章的《世界那么乱,装纯给谁看?》标题改编一用,赠给章家瑞们吧:市场那么好,无知给谁看?
郎启波(制作人/影评人)